最迟江山

我本楚狂人,凤歌笑孔丘。
手持绿玉杖,朝别黄鹤楼。

(星球大战翻译)《离乡远征(Outbound Flight)》by蒂莫西·扎恩 第三章

第三章

接待员放下通讯器,向站在一边的男女微笑起来。“最高议长这就接见您,瑟鲍思大师。”她说。

“谢谢。”绝地大师乔鲁斯·瑟鲍思说,声音冷酷而森然。

他身旁的洛拉娜·金兹勒蹙了下眉。她的师父很生气,在这种情况下,她其实也不认为他有错。但瑟鲍思的争论对象是最高议长帕尔帕廷,而不是一个下级的接待员,她无力也无权过问最高议长办公室颁布的命令。他没有理由朝她发泄烦躁。

然而,这不是瑟鲍思的行事习惯。他一言不发,大步离开了女人的服务台,朝通往帕尔帕廷内部办公室的大门走去。洛拉娜落后他半步,对上接待员的目光,鼓励地笑了笑,这才跟了上去。

他们走近时,两位布罗菲人走出门来,他们黄绿相间的角质皮肤在皮衣下激动地颤抖着。瑟鲍思没有停下,而是径直朝着两名异族人走去,迫使他们匆匆向两边退开,给他让道。再次蹙了下眉,洛拉娜快走几步赶上师父,和他一起穿过大门走进了办公室。

最高议长帕尔帕廷坐在他的办公桌旁,透过他身后宽大的窗户,科洛桑广阔的天际线映入眼帘。一位穿着雕花短袍与马甲的年轻人站在他身旁,拿着数据板向桌边俯身,低声说着些什么。

瑟鲍思和洛拉娜走了进来,帕尔帕廷抬起头,脸上露出熟悉的笑容。“啊,瑟鲍思大师。”他说道,示意他们上前。“还有你年轻的学徒,当然――洛拉娜·金兹勒,不是吗?欢迎二位到来。”

“别客套了,议长。”瑟鲍思冷冷地说,从腰包里掏出数据板,跨步走上前。“这不是社交访问。”

帕尔帕廷旁边的年轻人站直了身子,目中含怒。“你不可以用这种语气跟最高议长说话。”他断然道。

“小心你的舌头,下属。”瑟鲍思咆哮道。“收起你官僚主义的那套,滚出去。”

年轻人丝毫不让。“你不可以用这种语气跟最高议长说话。”他重复道。

“没关系的,金曼。”帕尔帕廷安慰地说道,伸手制止了年轻人,站起身来。“我相信瑟鲍思大师没有任何不敬的意思。”

有那么一会儿,瑟鲍思和帕尔帕廷隔着宽阔的办公桌相互凝视,一种几乎化成实质的紧张气氛在两人之间翻滚着。紧接着,让洛拉娜松了一口气的是,绝地大师的嘴唇抽动了一下。“不,当然没有。”他的语气稍微客气了些。

“我就说么。”帕尔帕廷向年轻人温和地一笑。“你还没见过我的新助手兼顾问吧,瑟鲍思大师?这位是金曼·多里亚纳。”

“倍感高兴与荣幸。”瑟鲍思说,语气里却清楚地表明他两者都不是。

“我也是,瑟鲍思大师。”多里亚纳回答说。“见到一位奉献终身保卫共和国的人总是荣幸的。”

“对我来说也是这样。”帕尔帕廷赞同说。“我能为你效劳吗,瑟鲍思大师?”

“你很清楚你能为我做什么。”瑟鲍思低吼道。他没等邀请,就在椅子上坐了下来,将数据板放在桌上。“一句话:‘离乡远征’。”

“自然。”帕尔帕廷疲惫地说,一边示意洛拉娜坐在瑟鲍思旁边的椅子上,自己再次坐回原位。“又怎么了?”

“这个。”瑟鲍思运用原力将数据板从桌上滑过去,停在最高议长面前。“议会拨款委员会再次削减了我的经费。”

帕尔帕廷叹了口气。“你想让我说什么呢,瑟鲍思大师?我不能命令议会该怎么做。我当然不能强迫拨款委员会那种顽固不化的组织用我们的方式看问题。”

“我们的方式?”瑟鲍思重复道。“现在又成了我们的方式了,是吧?我似乎记得就在不久前,你对这整个计划完全不热心。”

“也许你该好好检查一下你的记忆。”帕尔帕廷说道,话中锋芒微露。“在前几个月里,是绝地委员会,而不是我,一直在逃避‘离乡远征’。事实上,我当时的印象是,尤达大师甚至改变了让几个绝地加入远征的想法。”

“到时候我会和尤达大师谈谈的。”瑟鲍思坚决地说。“与此同时,是你掌握着这项计划的命运。”

“我已经尽我所能地帮助你了。”帕尔帕廷提醒他。“你有了飞船――六艘全新的无畏舰,直接从伦迪利星际驱动公司的生产线上开出来。你有了你想要的中央存储核心,以及现成的、好将整个东西连起来的涡轮升降机吊挂架。你有了正在小亚加上训练的舰员和乘员――”

“啊!”瑟鲍思打断了他的话,伸出一根手指点了点仍原封不动躺在最高议长面前的数据板。“实际上,我没有乘员,一个也没有。一些白痴官僚们改变了人员组成,只有舰员,不包括家庭或是其他潜在的殖民者。”

帕尔帕廷拿起数据板,洛拉娜觉得他很不情愿。“很有可能是一个节省成本的决定。”他翻看着数据说。“让这么多的人登舰,意味着更多的供给和设备。”

“也意味着要取消整个计划。”瑟鲍思反驳道。“如果到了另一个星系却没有机会在那里殖民,那么派人远征的意义何在呢?”

“也许这就是委员会的观点。”帕尔帕廷平静地指出。“自从你和议会第一次提出这个计划以来,政治局势发生了极大的变化。”

“这也让‘离乡远征’更为重要了。”瑟鲍思说。“我们要找出未知区域可能潜伏的、或是准备从另一个星系入侵我们的危险和威胁。”

“危险?”帕尔帕廷扬起眉毛重复道。“我的印象是,‘离乡远征’的目的是寻找新的生命,以及我们边境外潜在的原力使用者。当然,这就是最初提案的根本原因。”

“没道理不能两者兼得。”瑟鲍思固执地说。“就这点来说,我认为,再加上一点,这项任务是出于安全的考量,可能对议会要更容易接受些。”

帕尔帕廷摇了摇头,灰白的头发在身后窗外的光线下闪着光。洛拉娜记得那时他的头发大部分还是棕色的,只在太阳穴处有几抹灰色。现在,在他肩扛共和国的重担五年之后,棕色几乎消失了。“我很抱歉,瑟鲍思大师。”议长说。“如果你能说服议会否决拨款委员会的削减,我非常乐意支持你。但目前,我无能为力。”

“除非,”多里亚纳插话说,“瑟鲍思大师能够为巴洛克的情况做些什么。”

“我无能为力。”帕尔帕廷重复了一遍,警告地看了他的助手一眼。“无论如何,有这么多紧迫的事要处理,议会不太可能派他去马科尔星区。”

“等等。”瑟鲍思沉声说。“这到底是什么问题?”

“这几乎不值得一提。”帕尔帕廷勉强说。“企业同盟和巴洛克区域的政府就一些矿业权有点小纠纷。你们进来时离开的那些布罗菲人只是在陈述他们的情况,并请求援助,进行谈判来解决问题。”

“你没有马上想到我吗?”瑟鲍思冷冷地说。“我想我受到了侮辱。”

“拜托了,瑟鲍思大师。”帕尔帕廷微笑着说。“我在科洛桑已经树敌众多了。我不希望你也成为他们的一员。”

“那么我们做个交易吧。”瑟鲍思提议。“如果我能帮你解决这场纠纷,你能吩咐拨款委员会恢复‘离乡远征’的全部经费吗?”

洛拉娜不安地在座位上动了一下。在她看来,正是这种近乎于暗箱操作的手段,一步步地腐蚀着整个共和国政府的正义观。但她不敢在帕尔帕廷和他的助手面前向瑟鲍思提出来。

“我不能作出任何承诺。”帕尔帕廷警告说。“我无法左右议会关注的问题。但我相信‘离乡远征’,瑟鲍思大师,我会尽我所能实现你的梦想。”

一时间,瑟鲍思没有回答,洛拉娜再次感受到了两人之间的紧张气氛。接着,突然地,绝地大师点了点头。“那好吧,帕尔帕廷议长。”他站起身说。“我们立即赶往巴洛克。”

他指向帕尔帕廷。“只要确保我回来的时候,我的经费到位了。还有殖民者。”

“我会尽力的。”帕尔帕廷说道,给了对方一个微笑。“再见,瑟鲍思大师,金兹勒学徒。”

洛拉娜等到他们走过外部办公室,迈上宽阔的走廊时才开口说话。“你说我们今晚要去巴洛克是什么意思?”她问道。“这次航行不需要委员会的批准吗?”

“别担心委员会。”瑟鲍思粗率地说。“之前我们去帕尔帕廷办公室的时候,你为那两个布罗菲人放慢了脚步。”

洛拉娜喉咙一紧。“我只是不想撞倒他们。”

“你不会的。”他反驳道。“我测量过了他们之间的距离。他俩都不需要为我们让开。”

“但他们确实让开了。”洛拉娜指出。

“他们愿意这么做,是出于尊重。”他说。“明白这一点,我年轻的学徒。总有一天你会成为一名绝地,拥有一切必要的能力和责任。永远不要忘记,我们才是维系这共和国的人,不是帕尔帕廷,不是议会,不是官僚。绝对不是那些目光短浅的人,如果不跑去科洛桑求助就过不下去了。他们必须学会信任我们――而有了尊重,才有信任。你明白吗?”

“我知道我们希望他们尊重我们。”洛拉娜犹豫地说。“但他们也得害怕我们吗?”

“尊重和恐惧只是一枚硬币的两面。”瑟鲍思说。“遵纪守法的人民站在硬币的这一边,那些个无法无天的站在另一边。但无论是哪一边,你都不能显得软弱或寡断。永远。”

他垂下举起的手指,轻轻敲了敲她别在腰带上的光剑。“有时候你会希望保密身份,那时你要藏起光剑和所有表明身份的痕迹。但当你作为一名绝地公开出行时,你的行为要符合绝地的身份。永远。你明白了吗?”

“是的,瑟鲍思大师。”洛拉娜半信半疑地说。她当然听得懂这些话,但她还是无法理解那种态度。

好一会儿,瑟鲍思紧盯着她,好像察觉到她有些口是心非。但令她宽慰的是,他转过身去不再说了。“那么很好。”他说。“我去圣殿和议会谈谈。你通知太空港安排运输船给我们去巴洛克星系。做完后回去收拾行李。”

“要多久呢?”

“为一个简单的矿业权纠纷?”瑟鲍思讥讽道。“来回路程的时间再加上三个标准日。我马上就能把这事解决了。”

“是,师父。”洛拉娜低声说。

“那么接下来,”瑟鲍思半是自言自语地继续说,“我们来看看尤达大师和他没有远见的顾虑。”他加快脚步,大步穿过走廊。

洛拉娜放慢脚步停下来,望着各行其事的通讯员和官僚们匆匆为这位高大的白发绝地大师让道。而瑟鲍思甚至一直没有慢下来,好像他只是预计着别人都要给他腾挪空间。

当你作为一名绝地出行时,你的行为要符合绝地的身份。

她叹了口气。在她看来,坚信绝地天生就比其他任何人优越,这似乎是不对的。

然而,瑟鲍思漫长而艰辛地研究了多年,深入钻研原力的奥秘与微妙之处,能力也随之增长。相比之下,洛拉娜是个年轻的学徒、初学者,她的道路才刚刚起步。她几乎无权在这种事上质疑他。

无论如何,她的师父已经下了命令,而她的任务就是服从他。她走到走廊一侧,避开忙碌的行人,掏出通讯器。

她正要联系绝地圣殿的运输服务时,走廊对面,一张熟悉的脸引起了她的注意。

她僵住了,屏住呼吸,她的双眼、思想以及绝地的感知穿过他们之间的人群伸展开来。过去几年里,她见过这个人太多次了,一般是在议会大厅的公共场所里,但偶尔也在其他地方见过。他很年轻,可能比她小一两岁,中等身材,黑色短发,面容带着奇怪的苦涩。她从未走近看过他的眼睛是什么颜色的,但她猜测它们也是黑色的。

每次看到他,她都明显地感到他也在看她。

现在也是,他假装在处理打开的线路板,眼角的余光却打量着她。她常常看到他对着线路板或是摆弄着机器人模块,但不管他是否真的了解电路箱,还是只是拿它们作借口逗留在附近,她都不得而知。

一开始,她还以为完全是巧合。即使是现在,她也无法确凿地证明它不是。她唯一知道的就是,随着绝地技能的增长,她可以运用它们穿过这般拥挤的走廊,来感知他的思想。

就在她这么做时,她感受到了一如既往的、强忍的怨恨。怨恨、沮丧、以及愤怒。

针对她。

是她曾伤害或轻视过的某个人吗,发生在如此久远的过去,她甚至都记不起那件事了?但她自出生起就在绝地圣殿了。那么,是圣殿里的某个非绝地员工吗?但如果她的导师们觉察到了他的威胁,他们必定会采取行动。

那个男人朝她的方向看过来。然后,他故意转身背对着她,专注于他的线路板。洛拉娜看着他工作,竭力抑制一阵阵慌乱不安的情绪。她是该过去问问他对她有什么不满吗?还是应该先去查阅议会的记录,看看是否能追查到他的身份,在得到更多信息前避免任何冲突?

或者她应该就这么算了,假装这些碰面是巧合,而他的愤怒只是针对所有的绝地?

她仍想着要如何决定时,他合上面板收起了工具箱,然后悄悄离开了。他走到拐角时回头看了一眼,接着便消失在那里。

无需激情,平静心智。在圣殿里,洛拉娜打小就受这格言的教导,她尽力地将它融入自己的生命。但不知怎么的,她知道只要还没解决那个男人的问题,她便永远无法完全地平静下来。

她也知道现在不是时候。她深吸一口气,再次拿起通讯器,联系太空港。


两名绝地身后,门关上了,金曼·多里亚纳盯着他们离开的地方看了一会儿,心里直泛酸。通常来说,他印象里几乎所有的绝地都是自负、傲慢、自信到狂妄的。但即便如此,乔鲁斯·瑟鲍思也堪称狂妄之首。

“你真的不喜欢他,是吗?”帕尔帕廷温和地问道。

多里亚纳小心地调整到中立的表情,将注意转回议长。“对不起,先生。”他说。他是认真的。不管他的个人感情如何,让任何情绪表露出来都是不明智的。尤其是对绝地关注的事。“我只是认为,考虑到共和国面临的所有其他问题,一项大规模的勘探和殖民计划应该排到优先列表的倒数三位里。瑟鲍思大师还坚持让你亲自做点什么――”

“耐心点,金曼。”帕尔帕廷安慰地打断了他。“你必须学会允许人们拥有热忱。瑟鲍思大师的就是‘离乡远征’。”

他看向办公室大门。“此外,就算他们在那里找不到任何真正有价值的东西,或许仅仅是他们远征的消息也能激起共和国人民的遐想。”

“如果他们真的公诸于世的话。”多里亚纳说。“就我目前所知,绝地委员会仍保密着整个计划。”

帕尔帕廷耸耸肩。“我相信他们有他们的理由。”

“也许吧。”多里亚纳顿了顿。“但我应当向你道歉,先生,为我在会面期间的多嘴。”

“不必担心。”帕尔帕廷让他放心。“实际上,这是一个启发性的建议。瑟鲍思大师非常擅长那种调解,这正是巴洛克的局势所迫切需要的。我自己也该想到的。”

他略微哼了一声。“老实说,我也很乐意让他离开科洛桑几个星期。也能给我点时间想一想,要如何说服拨款委员会恢复‘离乡远征’的经费。”

“还有办法劝委员会将所需的绝地给瑟鲍思大师吗?”

“这个我做不到。”帕尔帕廷说。“如果瑟鲍思想要更多的绝地,他必须说服尤达和温杜。”

“是的,先生。”多里亚纳低声说。“那么……也许他能在巴洛克取得极大的成功,让他们不得不作出让步。”

“要不然他们也会为了让他不再纠缠而退让。”帕尔帕廷冷淡地说。“他对他们和对我一样顽固。无论如何,那部分得由瑟鲍思自己动手解决了。说到手头的事,你什么时候动身出发?”

“今晚。”多里亚纳说。“我预定了一艘飞船,所有必要的文件和公文都已准备并打包好了。我只需在下班后去公寓里收拾好个人物品,就可以走了。”

“很好。”帕尔帕廷说。“那你现在就可以去了。今天我也不需要你做什么了。”

“谢谢你,先生。”多里亚纳说。“我会随时向你报告各项会议的情况。”

“是的,就这么办。”帕尔帕廷扬起眉毛。“你一定要亲自把这些数据卡交给考尔菲马总督。”

“是的,我看了报告。”多里亚纳点头说。“事实上,如果时机合适,我可能要多花一天时间四处打探,看看我是否能找出他核心圈子里的叛徒。当然,在你的准许下。”

“当然。”帕尔帕廷说。“但要小心。传闻说那个星区的不满情绪正在加剧。”

“到处都是这种传闻。”多里亚纳说。“我不会有事的。”

“我相信你。”帕尔帕廷说。“但还是要小心。早点回来。”

到议会大楼的东北部,多里亚纳在三环公寓大楼的家,要坐二十分钟的飞行出租艇。他花了点时间在数据版和通讯器上,查看自己的出行计划,并理顺不可避免的最后细节。出租艇停在了二百四十八层的起降场上,他乘涡轮升降机下了十层楼,来到公寓。他打开门走进去,又锁上了门,锁上了他的秘密。

他告诉帕尔帕廷他还得收拾行李。事实上,它们已经收拾好了,整齐地排在了会话室里。他走过行李,到角落里的桌旁坐下。他从右侧抽屉底部的夹层里拿出全息投影仪,插入计算机。进入/安全码仅由十二个字母和十八个数字组成;他输入了它们,又拿起数据板开始等待。

像往常一样,等待的时间不长。就在他发出呼叫三分钟后,达斯·西迪厄斯戴着兜帽的脸闪现全息投影仪上方。“报告。”对方低沉沙哑地命令道。

“绝地大师瑟鲍思正在前往巴洛克,大人。”多里亚纳说。“根据他能得到的运输船来看,他应该在三到六天内到达。”

“很好。”西迪厄斯说。“你能比他先到达?”

“没问题,大人。”多里亚纳向他保证。“我的信使船比绝地能提供的任何东西都快。他还得先去圣殿,说服委员会给他正式的许可,而我现在就要出发了。所有的准备工作都做好了。”

“那他实在是应当受到热烈的欢迎了。”西迪厄斯弯起嘴唇,满意地微笑道。“帕尔帕廷议长呢?你确定他不会注意到这场小小的额外访问吗?”

“我已在日程表上安排了必要的空余时间。”多里亚纳向他担保。“我可以在巴洛克呆上三天,而不会有所落后。如果最终需要更长的时间,我议程上有几个项目应该可以通过全息网会议解决。我可以在巴洛克或其他任何沿途地方完成它们,而不必亲身前往这些星系。”

“很好,非常好。”西迪厄斯说。“我有许多追随者,多里亚纳,但很少有你这么聪明又敏锐的。”

“谢谢您,大人。”多里亚纳说,心里涌起一股暖流。达斯·西迪厄斯,西斯黑暗尊主,从来不是一个慷慨于赞美的人。

“我很高兴乔鲁斯·瑟鲍思不来挡道了。”西迪厄斯继续说。“一切都在按我的计划进行。”

“是的,大人。”多里亚纳说。“我们取得胜利后,我便向您报告。”

“我们一定要取得胜利。”西迪厄斯语带警告地说道,为之前那赞美中挥之不去的温暖添了丝寒意。“继续你的工作,我的朋友。”

“是,大人。”

影像消失了。多里亚纳关掉全息投影仪,断开计算机连接,将它放回了隐藏地。接着,他将数据板装进口袋,又折回打包好的行李旁。是的,辜负西斯尊主而受到的惩罚无疑是严厉的。他毫不怀疑,这严厉程度,几乎同等于帕尔帕廷议长得知他的内部办公室出了叛徒。

但如果失败的代价是巨大的,那么成功的回报也是巨大的。多里亚纳的公寓,他的地位,以及他不动声色又深远无边的权势都证明了这一点。在他看来,这是一场值得一博的豪赌。

除此之外,他也确实乐在其中。

他取出通讯器,联系出租艇送他去太空港。然后,他收起行李,朝涡轮升降机走去。


绝地委员会议事厅的门滑开了。“请进。”绝地大师梅斯·温杜唤道。

欧比-旺·克诺比挺直肩膀走了进去,琢磨着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停了下来,惊讶地皱起了额头。传唤到绝地委员会议事厅的人,往往会发现整个委员会都在等他。但除了站在窗边凝视着城市的温杜,大厅里空无一人。“不,你没有弄错地方。”温杜侧过身对欧比-旺笑了笑。“我要和你谈谈。”

“当然,温杜大师。”欧比-旺说,皱眉走到温杜身旁。“又是关于安纳金的吗?”

“不是。”温杜说道,诧异地地扬起了眉毛。“怎么,年轻的天行者现在做了什么?”

“没什么。”欧比-旺急忙向他保证。“至少没什么特别的。但你知道十四岁的学徒、初学者是什么样的。”

“坚强、自以为是、并且惊人地天真。”温杜又是一笑。“我祝你好运。”

欧比-旺耸耸肩。“如果真的有运气这种东西的话。”

“你知道我的意思。”温杜转身看向窗外。“告诉我,你听说过‘离乡远征计划’吗?”

欧比-旺想了想。“没有。”

“这项提议是一个宏大的勘探与殖民任务。”温杜说。“六艘无畏战舰围绕一个中央设备以及供应储存核心相互连接,整个东西将被送往未知区域,并由此前往另一个星系。”

欧比-旺眨了眨眼。前往另一个星系?“不,我什么都没听说过。提议的进程如何呢?”

“事实是,现在基本上已经准备好了。”温杜说。“只剩下最后组装,还有乘员名单上的一些分歧。”

“这由谁负责呢?议会吗?”

“名义上,这是议会的计划。”温杜说。“实际上,其背后的主要推动力是瑟鲍思大师。”

“乔鲁斯·瑟鲍思,采访能手?”欧比-旺冷冷地说。“而这个计划居然还没有传遍全息网的新闻?难以置信。”

“你不该如此谈论一名绝地大师。”温杜温和地责备他。

“我说错了吗?”

温杜几不可察地耸了耸肩。“事实就是,所有与‘离乡远征’的有关的人都有理由让这个计划远离公众的视线。帕尔帕廷议长一直担心,在这事上花费了时间和金钱,共和国面临的其他问题可能会受到影响。提供了所需无畏舰的议会,也同样担忧。”

他抿起嘴唇。“至于委员会,我们有自己的理由。”

“让我猜猜。”欧比-旺说。“瑟鲍思希望‘离乡远征’能找出维婕尔发生了什么。”

温杜略带惊讶地看着他。“你的绝地洞察力越来越强了,不是吗?”

“我也希望是这样。”欧比-旺说。“但并非如此。安纳金和我一直没有得到她失踪的全部消息;更重要的是,我们上次前往那里时也没能找到她。不管瑟鲍思想要怎样,我想知道她发生了什么事。”

“注意,欧比-旺。”温杜警告说。“不要让你的激情影响你。”

欧比-旺低下头。“我很抱歉。”

“激情是敌人。”温杜继续说。“各种激情。你的,以及瑟鲍思大师的。”

欧比-旺皱着眉头。“你认为瑟鲍思大师太热衷于这个计划了吗?”

“说实话,我不知道他怎么了。”温杜无奈地承认。“他坚持我们要派一支强大的部队去未知区域找维婕尔,带她回来,这当然很好。但同时,他也谈到共和国是如何的摇摇欲坠,要将一些最好的绝地彻底转移出共和国,安置在科洛桑政治无法触及的未知区域的新殖民地,他认为这样大有好处。”

“你不会真的考虑要这么做吧?”欧比-旺问道。“我们已经够单薄的了。”

“委员会大多数人都同意你的看法。”温杜说。“不幸的是,他们也认为到目前为止,维婕尔的踪迹太少,几乎找不到了。大多数仍抱有希望的人认为,一点小小的探测是值得的,比你的尝试要大一些,但远低于瑟鲍思想要的那种规模。关键在于,瑟鲍思是唯一一个仍在推动整个‘离乡远征’的人。”

“你的意思是,如果你们试图取消它,他可能会违抗委员会的命令吗?”

“为什么不会呢?”温杜反问道。

欧比-旺转过身来对着窗户,大厅里一时间沉默下来。“那么,委员会到底希望我做什么呢?”欧比-旺终于开口了。

“现在,瑟鲍思大师和他的学徒正在前往太空港。”温杜说。“显然帕尔帕廷议长提到了巴洛克上陷入僵局的谈判,而瑟鲍思说服了委员会派他去那里调解。”

“这是重要的事吗?”

“够重要了。”温杜说。“企业同盟对抗地方政府。你也知道,近来任何涉及大型企业一方的事都会上头条。”

“是啊。”欧比-旺喃喃地说。风口浪尖的谈判,所以瑟鲍思当然会选择这个方向。“那么,你们希望我做什么呢?”

温杜面部紧绷。“我们希望你去巴洛克看好他。”

欧比-旺惊讶地张开了嘴。“我?”

“我知道。”温杜严肃地说。“但你在这里,你有这个能力。另外,天行者当时似乎和他相处得很好。也许你可以把这整件事看作是向你的学徒展示绝地如何进行谈判。”

欧比-旺哼了一声。“你真的认为瑟鲍思会买账吗?”

“可能不会。”温杜承认。“但如果你不去,那么去的不是尤达就是我。你觉得如果我们去了,他就不那么生气了吗?”

“有道理。”欧比-旺叹了口气说。“好的。不管怎样,我们总要出任务的。你说得对,安纳金非常钦佩他那种一心一意负责到底的态度。也许一点点年轻人的英雄崇拜能让他冷静些。”

“可能吧。”温杜说。“无论如何,你和天行者到太空港时,会有一艘飞船等着。”

“除了看着他,还有什么指示吗?”

“没有了。”他抿紧嘴唇,似是凝视着无尽的远方。“不过,还有别的什么发生了。某人内心深处的某种东西,我没能捕捉到。某种隐秘的想法,或是议程,或是……我不知道。某种东西。”

“好的。”欧比-旺说。“我一定会留意的。”

温杜丢给他一个“耐心些”的眼神,绝地大师们似乎都很擅长这么做。“保持联系。”他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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